中元节_七月半_鬼节

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发布时间:2018-6-15 12:06:13   点击数:

教师节来临,朋友圈今天被各种祝福语刷屏了。我有个朋友戏谑的说:“清明、中元节孝子多,教师节的好孩子多”。从小到大,我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教过我的老师们自然也不会对我寄予什么深厚的愿望。但奇怪的是,教过我的所有的老师,都记得我。

小学我一直当班长。我不太清楚现在的小学生当班长需要什么条件,我有个姐们,她女儿是班长,不过这是因为她亲戚是学校的校长。我们那个年代当班长的,基本都是学霸。三年级以前的事情,我差不多模糊记不清了。四年级,我们换班主任了。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没错,这位语文老师之前是教体育的。

老师姓周,赣州人,大眼睛,白白净净,有点龅牙。教我们的时候还没有结婚,周老师确切有多少岁我不记得,在孩子的眼里,所有的成年人都是一个年纪,统一称呼为大人。

周老师住学校,就住在我们的教室旁边。每次上其他的课,老师镇不住我们时,周老师就会从他房间伸个脑袋出来,大眼睛往教室里一瞪,立即全场肃静,鸦雀无声。周老师住教室旁边,对严肃课堂纪律来说,那是极好的,但是,班主任是未婚外地男青年,偶尔他的女朋友过来探亲时,又带给我们这帮孩子极大的乐趣。一下课,我们蜂拥至他的房门口,趴地上往门缝里看的,叠罗汉爬大门往窗户缝隙里看的,一边偷窥一边小声叽叽喳喳交换意见。听见房间里门锁响动了,我们轰然作鸟兽散,以媲美刘翔的速度跑回座位,装模作样抓起书本作好学生状。

周老师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我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姑娘很是落落大方。有一次我去周老师房间交作业本,刚好老师的女朋友也在。大城市来的姑娘,大方、随和,她跟还是小学生的我说“你好”,还送给我一颗奶糖。我可不是容易被糖衣炮弹收买的人,但是,因为周老师的女朋友,我此后对大城市来的姑娘都有莫名的好感。

那个年代的班干,会帮老师做很多事情,比如印试卷,比如改作业。恰巧这两件事情都是我爱干的。小学时,我们的试卷都是油印试卷,老师刻好钢板,我们帮忙印刷。推油印机的滚筒是有技巧的,用力过猛,蜡纸渗油过多,印出的试卷字体又黑又粗,字迹很久都干不了;力度不够,印出来的字迹就看不清楚。每次印完试卷,我总是弄得手上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印迹,像只大花猫。一直到今天,我都超级爱闻这油墨的味道,可惜的是,再也闻不到这味道了。

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当老师的助手,必须学习好,能保密,不泄露试题。有一次印刷试卷的时候,周老师说出去有点事儿,让我们呆在原地等他。我偷偷瞄了一眼试卷,心砰砰的跳。结果一路往下看,每道题目都是我会做的,立即就失去了继续偷看的兴趣。周老师回来问我们,偷看试卷没有啊?我们慌忙乱摇头,个个在心里紧张的不得了,怕挨骂。其实周老师哪里会不知道我们偷不偷看?孩子的小私心,在老师眼里都是透明的。

语文和数学老师都会叫我帮他们改作业。改的多了,我就耍小聪明,仗着自己改作业,经常不写功课,把空白作业本跟同学们的混在一起。这个毛病被数学老师发现了,说了我几次,看我死不悔改,就告诉了班主任周老师。周老师是语文老师,他想了个办法整治我。

有一次上课,他抱了一摞作文本在讲台,首先表扬了几个作文写得好的同学,包括我。然后让一位同学朗诵他的得意之作,完了叫我上台,让我把前一天布置的作文写在黑板上,给同学们学习点评。我暗暗叫苦,因为我根本就没写。怎么办?我硬着头皮磨磨蹭蹭上了台,脑子里迅速想着开头结尾要怎么写,粉笔在手里慢腾腾写上一行句子,脑子飞速运转想下一句怎么写。现在想来都很佩服自己没砸自己的场子,硬生生现场写了一篇作文。周老师没有点破我,反而表扬我,让同学们向我学习。我脸上火辣辣的,从此再也不敢耍小聪明。

每天上课前,班长有一项任务,带领全班同学晨读。我念一句,同学们跟一句。县城的孩子普通话不太标准,有时候读着读着会走音,同学们就会哄堂大笑。作为班长的我脸上挂不住,常常恼羞成怒把手里的书本砸到闹事同学的头上。我这简单粗暴的方式虽然有效,但也引来了同学的不满和告状。周老师性情温和,但他护短。所以该揍谁时,我毫不手软。被我打的最多一个女同学,走上社会之后我们成了好朋友。我去她家蹭吃蹭喝的时候,她老妈还曾取笑过我,说我读书时是个小霸王,揍得她的女儿不敢去学校。

周老师房间有很多小说和杂志,我央求老师借书给我看,他一般都会借。我喜滋滋的借回家,小心翼翼的呵护它,不让书页有一点点破损,哪怕卷角也不行。这样,我借了一次还有下一次。周老师还会夸我是爱书的人。老师的房间还有一把吉它,只可惜从未听老师弹过。

现在想来,周老师是个文青,文采棒棒的,路上看见朵花都能写出一首诗,他会弹吉他,玩相机,懂得抓角度,他也会看书,搞文学,在思念远方的女朋友的时候发一些矫情的酸话。虽然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学生,不懂这些,但文艺青年的做派给我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我们小学毕业之后,周老师调回了赣州,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二十多年后的某一天,我和朋友去赣州玩。走在街上,忽然听见有人叫我。这个陌生的城市街头,居然会遇见熟人?待仔细一看,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结结巴巴的叫:“周….周....周....周老师。”二十多年过去了,我长成了大姑娘,周老师变成了中年书生。老师还是那样的白净斯文,他笑容满面看着我,我则惊异于老师的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

我从来都不觉得“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是一句骂人的话,每次我都特认真的跟人家说,我的语文就是体育老师教的。我觉得一个老师既能教体育,又能教语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才。老师教过语文,我至今保留了每天阅读的习惯;老师教过体育,我至今保持打球健身的爱好;老师会弹吉它,我也会,而且我还喜欢唱。喜欢运动与爱好文学,并不冲突。赣州相遇时,老师说希望我是从事与文字相关的工作,只是遗憾的是,我现在的职业与文字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于是道别之后我与周老师再一次失联了。这一别,又是二十年。而今我已届中年,老师应该也退休了吧?

周老师的名字叫周荣辉。老师,一别经年,您还好吗?祝您在教师节健康、快乐!

赞赏

人赞赏

长按







































北京公立白癜风医院
软件开发总监


转载请注明:http://www.dfgold2012.com/xgcs/10359.html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