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_七月半_鬼节

国网员工原创连载诡香录阴阳师特别篇

发布时间:2017-7-3 12:31:14   点击数:

白苏第三十七次调整完配比。

启香前的刹那,她忽然有些动摇。在这个小巷子里待久了,她似乎变得胆怯起来,从前出生入死的豪情仿佛在安逸中不知不觉地消散,如今的她竟开始在意起一窖香的成败。

双手按在封坛的泥印上,轻轻抚了抚,犹疑片刻,终于还是不曾揭开。

她叹了口气,起身向着颜洛道:“我出去走走。”

颜洛正在长几上画一副秋日山水,闻言放下画笔抬头笑道:“初秋的傍晚景致正好,我也正想着出去走走,不如一道吧。”

“不了,我想一个人。”白苏心不在焉地信口回复一句,转身出了寻迹茶馆的大门。

正煮着茶的京墨“嗤”地一笑,幸灾乐祸地道:“今儿个可算是见着公子吃瘪的样子了。”

颜洛摸了摸鼻子,笑骂:“你这小子,还不赶紧煮你的茶。”

既已无心作画,索性收起了卷轴,往茶桌侧面一坐,正看得见外头的天空晚霞流转,有三两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斜对角的屋檐。心中莫名一跳,他问道:“今日是十五了吧?”

“是啊,七月十五……呀,今日是中元节呢,该早些打烊的。也不知苏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京墨下意识地往门外看去,昏暗的暮色里却早已看不见白苏的身影。

白苏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在一扇虚掩的朱漆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空气里散发出似有若无的香气,细细辨别便可知道是从这大门后的宅邸内传来。

她心中一动,总觉得这香气虽然从未闻到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似乎与她那失败了数十次的香品有某种微妙的相通之处。

抬头见那大门上的匾额似乎是新换的,上面用公整的楷体写着“源氏别院”四字。

试探着敲了敲门,却不见有人回应,驻足沉吟片刻,她还是忍不住推门而入。

入眼处是一个不大的庭院,院子里满是各类蔓生的草木,像是久未有人打理,却并不显得荒芜颓败,反倒因着它们的自由生长而使整个院子显出蓬勃的生气来。

“请问——有人在吗?”白苏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问道。

似乎有风吹过,身侧的桂树发出簌簌地声响,金黄色的桂花飘落如雨。白苏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便见眼前站着一个身著浅黄色襦裙的少女。

那少女明眸善睐,盈盈笑道:“是白苏姑娘吗?”

“是我。”白苏有些讶异。

“我家主人说,若是白姑娘不嫌弃,便请到屋内小坐一会儿。”少女赤着双足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向前引路,身动处带来香风隐隐。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樨。”

“夕?”白苏看着西边天空里最后一点余晖,问道,“夕阳的夕吗?”

“木樨花的樨。”少女咯咯一笑道,“到了,就是这里了。”

这位名唤樨的女孩儿将她引至门前。屋内早已燃起烛灯,有清幽的香气传来,正是在别院大门前吸引她前来的味道。

头戴玄色高帽的男子在屋子的东面席地而坐,青叶色的宽袖窄襟长袍随意地铺散在地上。他的左侧是两扇打开的雕花楠木移动门,门外,葱郁的草木触手可及,庭院里的景致尽收眼底。

“白苏姑娘,请坐。”那人抬起手来,执起小巧的青瓷酒壶为客位上的酒盏斟满一杯,宽大的袖子拂过地上竹条编制的席垫,更显出些潇洒随性来。

白苏在他的对面落座,迎着烛光看清他的面容。是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皙,容貌端秀,他的鼻梁很挺,嘴唇如薄施粉黛般红润,微微勾起恰当的弧度,笑如春风。他的怀里蜷着一团白色绒球似的东西,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抬起埋着的脑袋,滴溜着眼睛望向她,竟是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

“公子知道我?”她将目光从小狐狸身上收回,再次投向对面的男子。

“寻迹茶馆的白苏姑娘,是这里最有名的制香师。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听了好些有关白姑娘的传闻。”那人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是我家乡的清酒,清甜甘冽,最符合姑娘家的口味,白姑娘可以尝尝可还喜欢?”

白苏取杯抿一小口,果真觉得此酒清甜可口,很是美味。

“公子便是这宅子的主人?公子姓源?”白苏问道。

“源明野,姑娘叫我明野就好。”

白苏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酒杯,莞尔道:“明野公子早就布好了杯盏,倒像是早知我要来似的。”

源明野轻轻笑道:“晨起卜了一挂,只知道傍晚有贵客临门,想不到竟是白姑娘。”

“是这样……”白苏放下酒杯,瞥一眼身侧的另一个坐垫和酒杯,笑道,“看样子似乎还有一位贵客没有来。”

“那一位是早就约好的,哪知道竟比白姑娘到得晚,一会儿他到了,该让他先自罚三杯。”

“明野——”门外有个男声高声呼喊。

“瞧,正念叨着,他就来了。”明野与白苏相视一笑。

来人是个二十七八岁模样的青年,背上斜挎着长弓与箭囊,穿着窄袖胡服,打扮得干净利落。一进房门便急吼吼地问道:“明野,过时间了吗?”

见到白苏,那人一愣,呆呆道:“怎么还来了位姑娘?”

“噢!差点又被你骗!”那人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向着明野道,“这也是假的,是你的新式神?”

明野摇头轻笑道:“这位是寻迹茶馆的白苏姑娘。白姑娘,这位是我的朋友伊吹京介。”

京介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讪讪道:“原来是白姑娘,是我——哦,不对,是鄙人,嗯,在下,唐突了。”

他坐下来,不知是不是屋里多了个姑娘的缘故,总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直到明野怀里的小狐狸探出脑袋,然后“扑腾”跳到他的胸口,他才暂时忘了身边的姑娘,双手举起这一团绒球掂了掂,然后朗声笑道:“好些日子不见,总觉得小白好像沉了些。”

“它这两日吃得多,又懒得动,自然胖了些。”明野倒了清酒,“还有,你迟到了,先自罚。”

京介取过杯子一口喝干,见明野仍拿着酒壶往杯子里倒酒,不由分说便将那酒壶夺了过来,把整壶酒一股脑往嘴里一倒。待得一壶酒下肚,把酒杯往脚边一放,一边拿袖口随意擦拭了下嘴角,起身道:“明野,我们还是快出发吧,我怕一会儿去迟了,万一闹出人命来。”

“京介先生,您这样,在白姑娘面前失礼了。”明野向白苏歉然道,“让白姑娘见笑了,我这个朋友,平常就是这样鲁莽的。”

“明野公子哪里的话,是我冒昧而来,耽搁了两位公子才是。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白苏起身施礼。

“白姑娘——”明野狐狸似的眼睛里闪现出某种意味莫名的光芒,他叫住白苏,“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一个姑娘家在这样危险的夜里独行。如果白姑娘没有别的事情,不如就和我们一道吧。毕竟,今夜是百鬼出行的日子呢。”

“明野!”京介急道,“这样不好吧?你我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跟着我们涉险?何况,我总觉得白姑娘身上的煞气似乎重了些,万一惊动了它……”

“用止息多熏染一阵便是。”明野将矮几上的莲花香炉捧到白苏面前,眯起眼睛笑道,“这种香,可以敛去生人的气息,白姑娘身上的杀伐之气虽比旁人多些,但在这屋子里熏了这么长时间,一会儿再带一粒止息香丸在身上,自然不会再惊动什么。”

“至于你说涉险——”明野转向京介道,“有我在,又怎会让你们涉险?京介,你先带上小白去西屋取那把木笛,然后在门外等我们,我再与白姑娘交代些事。”

见明野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京介便也不再反对,将小白拢在臂弯里径自往西屋去了。

“止息……原来这香名叫止息。”白苏望着炉上的烟香袅袅,然后抬头看向明野,饶有兴味地道,“明野公子早早备好了一切,但似乎从未考虑过我会不会拒绝同行。”

明野回望她,眼底的狡黠毫不掩饰:“听闻白姑娘近日来正研制一款返魂香,却苦思不得。可我见姑娘正是四阳鼎聚之命,从未见过妖鬼邪祟,更不知灵魂为何物。眼不见而不信,哪里又能制得这返魂香?去亲眼见一见鬼魅之事,不正是姑娘心中所想吗?”

“说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这样一讲,单单为了这返魂香,我好像也不能拒绝。哪怕明知这是个坑,也得乖乖跳进去。”白苏点头,“说吧,你带我同行,想让我做什么?是什么事,需要支走京介公子,不让他知道的?”

明野赞许地看着她道:“的确需要白姑娘帮个忙。我想让姑娘假扮一个人,好将那妖魅引出来。”

“这么说来,明野公子是个捉鬼的道士?”

“虽然颇有相似之处,不过更准确的说,我们这一类人,叫做阴阳师。”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作诱饵?”

“白姑娘请放心,我源明野定会护你周全。”明野的话语温柔笃定,然后微微苦笑道,“京介是个直肠子,生性耿直善良,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这样的事他是绝不会做的。所以,让白姑娘出面引诱妖邪的事,若由我提出,怕是他会当场拂袖而去。”

“明野先生当真是占尽了好处。”白苏“噗嗤”一笑,站起身,“既如此,到时候便由我来提出吧。京介公子怕是等急了,至于一会儿你们要捉什么鬼降什么妖,我们边走边说便是。”

白苏跟着二人走出源氏别院的时候,心中生起一种奇异的荒谬感。她竟这样轻易地相信了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去做她从来嗤之以鼻的怪力乱神之事,还心甘情愿被利用算计。或许是她对自己的一身功夫太过自信,又或许是在平静度日许久之后,她的内心深处却仍渴望着新奇之事,或者说——危险之事。

她隐隐感觉到,今夜将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也许她将真正触碰到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

京介在最前头带路,一面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出事的是刘县丞家的女儿。

刘家独女刘歆自小醉心琴道,十日前在清安郡王的寿宴上为其演奏,让人大为赞叹。

用以演奏的乐器是一张千年梧桐木制成的瑶琴,音色古朴醇厚、雅韵悠长,清安郡王对此琴赞不绝口,便直言要将其买下,说是回帝京之时进献于皇兄。

郡王既已开口,刘家自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不过是一张琴,再贵重,又怎么比得过献于皇家的荣耀?刘县丞当场表示,要将此琴赠予郡王。

清安郡王大喜,念及刘小姐一时找不到趁手之琴,便没有当场收下此琴,只说半个月后他回京之前再来取琴。

本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不料怪事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当天晚上,这张琴就差点被盗。好在刘家守卫森严,并未让贼人得逞。只不过众人擒拿窃贼的时候,却眼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闻讯匆匆赶来的刘老太君恰好目睹这一幕,当场吓晕过去。自此高烧不退,梦中呓语连连,偶有清醒之时便紧攥住来人的手不断哑声惊恐道:“妖怪!妖怪!”

刘家人于是请来高僧做了场法事,在琴房里贴满了求得的符咒,且增加了三倍看守。几日来,琴倒是好好在房内未被盗走,然而即使在这重重把守之下,每日子时,那琴竟好端端地响起“铿铿”的琴音来。

“这么说来,这贼人——哦不,妖物,竟还是个风雅之士。”白苏这样说道。

明野点头表示赞同:“也可以这么说。”

“可是这件事情,明野公子和京介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嘛——”明野笑起来,“因为那位刘小姐正是京介的心上人呐。”

“明野!”京介脸红到了脖子根,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哪……哪有?”

“难怪他这样着急。”白苏恍然,“那么,后来呢?”

明野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替京介讲述了后来的事。

事态似乎向着愈发严重并且诡异的方向发展着。

刘府的白墙上开始出现血红色的手印,每日增加一个。与此同时,刘府中的怪事越来越多:像什么瓦片突然落下碎成一个“亡”字,井水里突然跳出了成群结队的青蛙,灶台下烧得好好的柴火突然熄灭……之类之类。

整个刘府人心惶惶。

直到三天前,刘府夫人的梳妆台上出现了几行血红色的字:三日后亥时,请刘小姐独自携琴前往霸陵桥边,若有违抗,有如此盒。

刘夫人伸手抚上那看上去完好无缺的紫檀木梳妆盒,刚一触碰,整个盒子连同里面的所有首饰都化为齑粉。

六神无主的刘小姐终于将此事告知了伊吹京介,而京介则请来了刚到此地没多久的好友——曾在京都最负盛名的阴阳师源明野。

“那就是今晚了?”白苏问道。

“没错,今夜就是约定的日子。”明野回答道。

“你们打算怎么做?”

“隐去身形气息,尾随刘小姐,待见着妖物后便可以降服它了。”

“若是这样,万一刘小姐露出破绽来,恐怕会有危险。”白苏向明野投去一瞥,然后看向京介道,“我倒是有个提议。我自小习武,胆子也大得很,若是我与刘小姐身形相近,倒不如由我假扮她去见那妖物,你们觉得如何?”

“这样一看,白苏姑娘与那刘小姐的样貌,还真是很接近呢。”明野眯起眼睛笑道。

“可我们也不能让白姑娘涉险!”京介急道。

“但也没有更妥当的办法了。”白苏坚持道,“何况,这对我来说,也算不上冒险。再不济,还有明野公子在,不是吗?”

“可是——”

“就这样决定吧。”白苏打断京介的话,坚定果决的样子让京介一时不知该怎么拒绝。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三人来到刘府的时候,正是戌时初刻。

明野到书房中与刘老爷密谈,谈到这假扮刘小姐的计划,刘老爷自然是喜出望外,当即答应下来。

于是白苏换上刘小姐平日里穿的浅妃色袄裙,熏上她平日里常熏的帐中香,戴上一顶湘妃竹编织的斗笠,沿边的白纱便刚好能遮住她的脸颊。然后她抱上刘小姐的古琴落霞出了刘府,往霸陵桥的方向走去。

明野捏一个隐身决,将自己与京介二人的身形隐没在黑夜里,在白苏身后三丈远处静静跟随。

霸陵桥上空无一人,只有旷野的风刮过,将岸边樟木上的树叶簌簌地吹落了一地。

白苏站在靠近桥边的河岸上,面对着河水。

手心里沁出细密的薄汗,但她很清楚地知道,她的紧张并非来自于对危险的恐惧,而是来自于即将面对未知世界的兴奋。

万籁俱寂,而她怀里的琴弦却忽然开始震颤,这张落霞琴又一次开始自鸣。

小主们,更多精彩的故事情节,敬请期待喔~碧夭电气女神写手

工作在电力一线却独独对文字情有独钟,小学时候就开始尝试写作,高二成形了第一篇。写小说是为了在小说里体验不同人生。

作为一个热爱阅读的读者,我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去甄选好的作品。但是也因此受惠,有一个分享自己文字的平台,如果能够吸引到一小撮有趣的读者,就会有成就感和继续写的动力。

供稿单位:国网浙江电力绍兴供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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