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中元节_七月半_鬼节 >> 节日礼仪 >> 每日故事鬼节当天我见到去世3年的亡妻
故事一:王标和女鬼争房子,不打不相识,结果还不错
王标家住在镇上,二十多岁的时候,父母都去世后,王标将家里那处独门独院的房子挂在中介所出租,自己去了城里闯荡。王标肯吃苦,几年下来,手底下有了几个跟着他做装修工程的人,加上王标为人憨厚踏实,客户都赞不绝口,因此开了一家小装修公司,算是事业小有成就。
后来王标的朋友赵钢和他合了伙,头两年一切风平浪静,业务蒸蒸日上,可到了第三年,王标被客户告上了法庭,说是工程粗制滥造,用的都是劣质的材料,王标对此一无所知,再去找负责材料的赵刚,赵刚已经人去楼空,账面上的钱也都被卷走了。王标被赵刚坑了这一把,赔得差点没当了裤子,走投无路的王标,空着两手,回到了家乡的镇上。
老宅仍在,空了两年都租不出去,据说是前几年有一对小情侣租过,可没多久女孩就吊死在院内的树上了,打那以后就有闹鬼的传言,谁也不敢租了。
王标快三十的人,无处可去,也顾不得闹鬼不闹鬼,空着正好,他略微打扫,便住了下来,白天以给人开出租为生。住了三五天,王标就感觉到这房子确实“不干净”,大夏天的却凉飕飕地渗着寒气,扇子都不用扇,晚上睡觉的时候,王标隐隐约约地能听到一个女子呜呜咽咽地啼哭声。可人穷时,也顾不得害怕,王标胆子又大,只当那些声音是野猫打架,闭眼装作听不见。
有一晚,王标正睡着,忽然浑身汗毛竖起,像是掉进冰窟窿一样,他一睁眼睛,就见月光照进屋里,他床边飘着一个白影儿,披散着头发看不见脸,悠悠荡荡地在半空围着王标转,两只手爪白惨惨地伸向他,一伸一曲地像是要抓人。王标吓了一大跳,靠,啥东西?
那白影飘飘忽忽转到王标面前,披散的头发分向两旁,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大睁着,一条鲜红的舌头吐出来半尺长,吱吱哇哇地冲着他尖叫。王标这下看得清楚了,可不就是活生生一只吊死鬼嘛。
王标噌地一下蹿到地上,开门就往院子外跑,可大半夜的他能去哪?在外边蹲了大半宿,王标恐惧消退,倒涌上来无尽的怒火,做人被人欺负,现在还要被鬼欺负吗?他低头看看自己,只穿了条内裤在街上蹲着没处去,连个野鬼还不如!
王标恶从胆边生,索性转身回了家,也不理睬女鬼还在屋里飘着,翻出冬天的厚被子,盖着躺下接着睡。
那女鬼将人吓跑,正在得意,见王标竟然又回来了,还对她视而不见,也蒙了,嘴大张着,舌头都掉到胸前那么长,这次不是故意吓唬人,是太吃惊忘了收回去。这一夜女鬼围着王标张牙舞爪,变换了许多恐怖的造型,无奈王标就是不睁眼看她,天色方亮,女鬼悻悻然地散了。
第二天晚上,女鬼又来了。这次王标有了经验,把心一横,只当看不见,听不见,倒头就睡,中间还起来尿了个尿,女鬼气得哇哇叫,王标捂着耳朵数绵羊,当真睡熟了。到了第三天,女鬼改变了策略,天刚黑就跑出来等着王标回来。等到九十点钟,女鬼都快不耐烦了,筋疲力尽的王标才回来,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算是吃晚饭了。可打开盖子,还没吃两口,面条里咕咚一声翻上来两个眼珠子,映着一碗面汤,在碗里滴溜溜地转。
王标也算是狠角色,拿着筷子使劲戳那眼珠子,戳了几下,眼珠子噗嗤一声,幻灭不见了,变成那女鬼立在桌旁,恼怒地盯着王标看。
王标心里得意,端着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汤,见那女鬼仍是望着他,王标放下碗,说:我是人,你是鬼,我也没得罪你,你干啥天天缠着我不消停啊?女鬼被王标气得没辙,倒平静下来,收了长舌头,露出一张年轻女孩子的脸来,虽然白的发绿,却挺清秀。女鬼飘到王标对面,张口说了话,她说她就是死在这里,吊在院中梧桐树上,因此这里算是她的家。她就是想让王标搬走。王标哀叹一声,说你这鬼话说的到轻巧,这本来就是我家的房子,我为啥要搬?再说,就算我想搬走,也得有钱不是?你瞅瞅我这凄惨,离开这里我住哪儿去?出了这门,我还不如孤魂野鬼呢,要走你走,反正我是不走。
那女鬼看了王标好几天,知道王标说的是实话。她也露出一脸无奈,说她也走不了啊,她的魂魄系在院里梧桐树上,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还能去哪里?王标见女鬼褪去唬人的鬼样子,倒也与常人无异。一人一鬼,隔着桌子居然聊起天来。
女鬼说她叫小萍,几年前和男友租下了这里。那天两人大吵一架,男友甩门而去。小萍也是个任性的人,端着板凳去了院子里,树上系了绳子,就等着男友回来时,她装作上吊吓吓他。
等了大半天,小萍听见院子门一响,以为是男友回来了,她把脖子一伸脚一踢,当真做出一副上了吊还在挣扎的的样子。可直到小萍真的吊死了,门也没开,原来不知谁家熊孩子不看路,撞她家大门上了。
说起来小萍也是个悲催的鬼,她魂魄被系在树上,离不开院子,虽然保了魂魄齐全,可与坐牢无异。再说她心里牵挂男友,想独占了院子,等哪天也许男友想她了,还能再来看看她。因此才闹鬼吓人,可惜几年过去了,出了最初吵吵嚷嚷的那几天,她的男友再也没出现过。
王标听了女鬼小萍的故事,也说了自己的事情。一人一鬼,都是悲催,颇有天涯沦落之感,竟相对无言了。过后几天,小萍也不再吓唬王标,夜里只呆呆地坐在梧桐树下。王标隔着窗子,看小萍可怜,想要帮帮她。
这晚,王标主动走到院子里,问小萍,可有他能帮上忙的地方?小萍高兴得飘起来,连连点头,说有啊有啊。只要王标砍了树,取出树芯,她就能寄身在里面,她就想再去看看她的男友,是否安好。她当初任性妄为,心里一直很愧疚。
王标说这有何难,砍树就砍树。王标买了把锋利的斧头,连砍了两天晚上,第三天夜里终于砍断了梧桐树,取了树芯取来,趁着夜里阴气重,小萍飘出来寄在树芯里,总算多了些自由。
天亮后,王标把树芯用布包起来,塞在衣服内侧,按照小萍说的她男友老家的地址,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车,到了一处县城,蹲守在那男人父母家的门外好几天,终于一天傍晚,见到一对小夫妻抱着孩子说说笑笑地走出来。王标只觉得树芯在衣服里簌簌抖动,知道这就是小萍要找的人了。王标跟着那对夫妻走了很远,那妻子时不时抬手给抱着孩子的丈夫擦汗,可见夫妻感情很好,小孩子也漂亮可爱。
王标耳边听得小萍的哭声,说走吧,看他幸福,我就放心了,她只怕当初自己的任性,会毁了男友的一生,现在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总算解开了心结。回了王标的家中,王标和小萍对坐许久,小萍呜呜咽咽地哭着,王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终于小萍哭累了,冲着王标咧嘴一笑,说她心事了了,王标替她找个道士做场超度法事,她就能离去投胎啦。只是走之前,她想为王标做点事情,感谢他的相助之恩。
一人一鬼商量了大半夜,王标想要东山再起,还是得从老本行开始。只是苦于没有起步的资金。小萍嘻嘻一笑,说这个倒容易,王标家的院子底下埋着一坛子的老银元,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人家埋下的,如今就便宜了王标啦。王标按着小萍指的地方,咬牙深挖,以为快要挖穿地球的时候,当真挖出一坛子银元来。这坛子银元卖了二三十万,发财富贵说不上,做启动资金还是够的。
王标揣着小萍寄身的树芯,回到当初栽了大跟头的城里,仍是召集了往日相熟的弟兄,又做起了装修的工程。这一日,他终于打听着当初坑他的赵钢也建了个公司,他和赵钢都是一个项目的竞标者。
小萍飘飘荡荡,无人可见,钻进标书里看了报价,改成了一个低到离谱的价格。赵刚一无所知,得意洋洋地交了标书。才过三天,赵刚果真中了标,可仔细再一看,赵刚傻了眼。这个价格可是要赔得他倾家荡产也不够啊,无奈下只能付了违约金,几年坑蒙拐骗的钱,都打了水漂,赵刚迁怒,大骂了员工一顿,几个人都愤而离职,赵刚的公司风雨飘摇,竟是关门大吉了。王标有了小萍的提醒,理所当然成了第二个中标的公司,不但得了生意,还报了赵刚坑害他的仇。
后来王标为小萍做了场隆重的法事,小萍高高兴兴地投胎去了。一人一鬼争房子,不打不相识,结果是皆大欢喜。真是心存善念,天道不欺啊。
故事二:鬼节当天我受邀参加聚会,打开门后我见到去世3年的亡妻
“最后一步,请您输入最令您恐惧的鬼怪,(只能输入一种,请在思考后作答)”我看着屏幕上括号里黑体加粗的一行字,抿着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前几天那种被人窥视的不安又再次袭来。马上就要中元节,这个时候接到这种短信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叶玫??
我心中瞬间浮现这个名字,低头却发现,这两个字已经被我敲在了屏幕上。我慌张地把这两个字删除,然后胡乱地写了“女鬼”就发送了出去。“喂!偷偷摸摸地发什么!”
我一个激灵,险些从沙发上跌下来,回头看见牧岚正促狭地看着我,眯起一只眼睛饶有兴味。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周身血液都要凝固,待我仔细看清那张脸,这才仿若松了一口气,然而周身的寒冷却消散不去。我强忍着没有发怒,轻轻按着太阳穴坐起身子,顺手将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没什么,一个小测试,可能有病毒。”
也许是时候,该和牧岚断掉了。“哦?病毒?”牧岚说着了然地点了点头,唇边那颗痣更显妖娆,她撩了撩那一头卷曲浓密的长发,然后从桌上拿了车钥匙挎住我的胳膊,“对了,七夕大餐我是做不来,但是我定好了位子。”一、俱乐部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刚刚立秋,暑热还来不及消散,秋意就趁着几场密集的秋雨趁火打劫。不知是不是这节气搅扰,我最近总是莫名发冷。城市中的人们也许是太过压抑,总会寻了各种法子为自己谋些节日,这样便有了挥霍的理由,也有了发泄的借口。
于是过完了农历七月七,大家还要过七月十五。这节日本来是留给亲人去思念缅怀的,是给死人过的节日。然而生人偏偏要掺和进来,更想反客为主,街头巷尾将这个特殊的日子装扮成了西方的万圣节。整个城市因为那种诡异的紧张刺激而变得欢腾,病态的狂欢。
是夜,我独自驱车开往郊区,红灯的间隙总是忍不住往后视镜看看。大小街道边都散落着烧纸的人群,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皆是召唤亡故的亲人,希望他们在泉下可以手头宽裕些。
那些跳动的火焰星星散散聚在一起,终究成了气候,让人心里发毛。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车里算是密闭空间,然而我已不再有安全感。我身后似乎总有双眼睛盯着我,我看不见却感觉得到,这让我很烦躁,虽然现在那种感觉已经不再强烈,然而久了,便让人成了惊弓之鸟。
大学同学今晚要聚会,我自是不会去参加,他们都曾是我和叶玫爱情的见证,当初只能仰望我们的结合,然而如果现在我出现,必定会被追问叶玫的下落,我不屑与他们说谎,更不想被他们拆穿。
而且今晚,我有更重要的聚会要去参加。“姜先生。”经理说着帮我开了门,并微微欠身,恭谨却不谄媚,“给您留的泊车位是否有看到?”“已经叫人帮忙停好了,谢谢。”我冲着他点头微笑,然后将请柬放到他身旁的托盘上,里面已经放好了小费。我将托盘上的面具戴好,这是主办方的要求,佩戴整齐才可入场。
这是一家私人俱乐部,坐落在翠山环绕的市郊,老板特意开凿了一片人工湖,供人们泛舟赏玩,庄园可谓名副其实的背山面湖风景秀丽。这里只对会员开放,并非你有钱就能进来,人们的关系盘根错节,也许两个陌生人的几句话就会聊到同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巧也在这里,真是比六度空间还要紧密的联系。
平时,大家多是自主前来洽谈或是休闲,然而今日却是与众不同,算是中元节专场,俱乐部暂停公开营业,还特意在活动前一周就通过短信问卷调查形式来做预热,力求展现一个新奇刺激的夜晚。
并非每位会员都能受到邀请,我很荣幸在这受邀行列之中,每位受邀者都被要求独自前往,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是最大的障碍。但是在商言商,今晚可能会有不同往日的商机,诱惑力实在太大。
我已经多日没有独自做任何事情了,这会让我不安。公司是很好的去处,人多,然而大家总要下班,我唯一能去找的就只有牧岚,但是最近我发现,她更令我不安。
最初被牧岚吸引,正是因为她与吾妻叶玫眉眼间有说不出的相似,但她们性格却天差地别。我有时常常会想,若是叶玫当真能与她性情相近,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同。跟牧岚在一起,没有婚姻的承诺,她比我还要洒脱。
可是现在她那张脸却时常让我感觉恐惧,她会让我想起叶玫。临进会场之前,我忽然接到疗养院的电话,一阵心悸,怕是母亲那边有什么事情,急急接起来,居然是母亲亲自打来。
她不紧不慢,口齿倒还算清楚。她说:“姜灿,要记得烧些纸钱给叶玫。”我蹙了蹙眉,不耐烦地搪塞,“知道了。”有些烦躁地挂断了电话。也许母亲是寂寞了,明天该去看看她。
进到会场,四下里都罩着面具的脸庞,分不清面容,出口才发觉是熟人。大家也比平时穿得稍微隆重一些,然而在淡紫色灯光的掩映下,一个个如鬼魅般穿梭,令我不安。
会场设立在一楼的大厅,今天这里被布置得分外神秘,层层沙缦被灯光照射成紫色,淡金色的地板微微泛出光泽。我在其间穿梭,不停地和人交谈,以期让自己更平静些,说不定还会遇到些轻易不得见的人物。
香槟美食,酒过三巡,劲歌艳舞,暖场结束,主持人走上台来,“各位尊贵的嘉宾,万分感谢大家在这百忙之中如约而至,”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带着魅惑的吸引力,“各位平日里皆是名流绅士,立于人前总是坚不可摧,然而卸下伪装,各位内心可曾也有恐惧,也如其他人一样脆弱?”
台下一阵唏嘘,紧接着是窃窃的笑声,唯有我冷汗涔涔而下。我忍不住四顾,大家如今聚集在一处,四下皆是照不到光的黑暗,这让我如坐针毡。“今晚,就给大家一个释放的机会,你们可以尽情尖叫甚至流泪,总之今晚会变成你们一生中最惊悚的一夜!”主持人说完,举起双手,台下口哨声四起,大家跃跃欲试。
伴随着尖叫声,我愣怔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而只有我突兀地立在当地,包括主持人在内,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我,一时间,我头皮都要炸开。那些眼睛藏在面具之后皆是冰凉的探寻,让人毛骨悚然。
“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么?”主持人出声打破这尴尬的寂静,我慌忙摆了摆手,赶忙坐下,不自在地整了整衣领。“那好吧,”主持人看着我微微一笑,紧接着冲着在场所有的人高高举起双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么现在,‘谜之走廊’正式开启!”
二、谜之走廊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大伙皆欢腾地站起身来。紧接着,会场的光被调暗,只听得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我愣怔着被人簇拥到场中,穿着黑色长袍的服务生礼貌地将我和其他几十个人被整齐排成两行。我们每人手上都举了只白色的蜡烛,烛光孱孱跳动,拉出大家长长的影子,像是某种邪教的仪式即将开始。“看见那条走廊了么,那里面有数不清的门,”主持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而每扇门之后,都藏着你们最恐惧的东西。”
伴随着他的旁白,我们列队走进了长长的走廊。走廊漆黑一片,手里微弱的烛光便成了唯一的光源,然而烛光那样有限,片刻就被更巨大的黑暗吞噬。我僵硬着脖子走在队伍里,庆幸没有被安排在队尾,身后有生人的呼吸声让我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然而除了呼吸声和脚步声,走廊上再无其他声音。前路陷在黑暗里,后路也隐没在黑暗中,而身侧,则是一排排整齐罗列的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暗影里像是盘踞着一只只野兽,而门后藏着什么,没人知道。
这里貌似是之前俱乐部的住宿区域,然而它现在已然化身成了“谜之走廊”,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每一个行走其间的人。
“啊!”
第一声尖叫划破寂静,大家皆停住脚步,慌忙四顾。我身后的女士惊恐地看着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扬起脸就看见那扇余音未消的房门,门里被压抑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回过头来,和我们面面相觑,眼神里皆是无以名状的惊慌。门里藏着人们最恐惧的东西,而这些人究竟各自都写了什么我们彼此都不知道。一开始以为渲染气氛而分发的面具此时才真正派上用场,它能掩住人们的惊慌失措,来日再见,才不会尴尬。
我身后女士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种节奏像是敲击在我心上的鼓点,我发现不止我,队伍中的每一个人的脚步都越来越快,呼吸也愈发激烈。纷乱的脚步夹杂着喘息,就像是恐怖电影中的经典配乐,下一秒,镜头马上急转直下,会将镜头前的观众吓得跳起来。
“啊!啊!”惊叫声夹杂着关门声此起彼伏,队伍中的人一个个被紧闭的房门吞噬。原来第一个人的消失只是前奏,之后的节奏被故意放慢,让人们有时间去咀嚼那恐惧,而现在,才是这部电影的高潮,我甚至听到了胆小女士的哭喊声,然而最后终究都归于寂静。
烛光随着那些离开队伍的人而越来越单薄,最后这寂静的走廊里居然只剩下我自己秉烛而行。我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密的汗,心脏像是要撞出胸口一样,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说好了只是一场游戏,可莫非是我们太过认真,才会体会到这种濒死的恐惧。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忍不住回头看,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手中羸弱的烛光眼见就要熄灭,我赶忙伸出手将它护住。远处似乎能看到些光亮,那是月光,不远了,前面就是出口,外面应该是人工湖,湖上有船,逃出去,没人能捉到我??
“呼!”我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攫住,那种失重感令我恶心。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任凭那只干瘦的手将我拉进了一扇门里。我狠狠地跌在地板上,半边身子都麻木了。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房间里只有一支蜡烛,角落里皆是黑暗。我慢慢地坐起身子,听见一声清脆的门锁声。慢慢地,黑暗里显出个颀长的身影,穿着一袭白衣,半边长发遮住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和一边艳红带笑的唇。
然而只是那一只眼睛,就能令我魂飞魄散。她一步步逼近,看着我狼狈地后退,甚至无法起身,终究猛然俯下身子死死按住我的双手,眼睛带着笑意直直逼视着我,她说:“你还好么,我亲爱的丈夫。”
三、亡妻我的亡妻叶玫,死于三年前。我和叶玫的故事像是俗套的台湾言情小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叶玫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已经记不清亲生父母的模样,一路走来,冷暖自知。就像是身处寒冷的人总希望尽快得到温暖,叶玫对家以及家人的渴望令她对我们的感情总是小心翼翼,那种感觉很让人心疼。
她也曾经试图去寻找自己的父母,她那时候脸上总是显露出惆怅,然而我们终究能力有限。我那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给叶玫一个家,让我的父母也能疼爱她。于是大学一毕业,在同学们的惊诧声中,我们带着祝福步入了婚姻殿堂。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因此陷入很深的懊恼中,我甚至希望自己未曾遇见过叶玫。叶玫一直都是学校文学社的骨干,婚后为一些专栏写写稿子,而我经营的贸易公司因为父母的人脉以及叶玫的支持也算是顺风逐水。
可惜,这美好的生活后来被我们生生演绎成了八点档的肥皂剧,冗长而绝望。叶玫的心中永远住着一个少女,这个少女将她生活的细枝末节全部记进了本子里,那里面有她写作的灵感、生活的感慨以及我们的爱情。她说那是种缅怀,留给日后衰老的自己翻看。热恋的时候,我们也曾用日记本交流着思恋的情愫,婚后我每次出差都会给她寄来属于那座城市的明信片,叶玫也将它们整整齐齐地粘贴到本子里,然后一摞一摞,锁进了衣柜上的小皮箱里。
我知道如何打开那只箱子,可我却没有打开过,我们说好了,留着今后满头白发时一起打开。随着生意的扩大,我的应酬也愈发频繁,一些商务宴会经常需要携夫人到场。叶玫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恬静,像是一株静静绽放的兰花,气质和那些犀利美艳的妇人大相径庭,很容易成为全场焦点,也是我的骄傲。
然而,这骄傲很快被烦躁代替。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他们总是在叶玫身上图谋不轨地流连。我甚至不止一次见过其他男人借故敬酒去触碰她的手掌,她总是如受惊小鹿一般躲闪,然后腼腆地笑。
同样身为男人,那种觊觎的眼神让我恶心厌恶甚至想要出手伤人,而真正让我恼怒的,是叶玫,她的楚楚可怜看起来像是一种欲拒还迎的手段。我为此不止一次对叶玫发脾气,她依旧小心翼翼地解释,委屈求全的样子让我发疯,那天我动手打了她,并且强暴了她。
是的,即使是在婚内,不经本人同意强迫同床都是强暴,婚内强暴。叶玫在我身下不停地抽泣,她说姜灿,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我眼光灼灼地望着她,“你说应该怎样,是这样么?”然后更猛烈地撞击她。叶玫终究将脸歪到一边,放弃了反抗。
我不知道当时她心里想些什么,但我知道,这不是她想象中婚姻该有的模样。我不再带着叶玫参加任何活动,我甚至不想让她去上班。一开始她还在耐心地开导我,希望能得到自己应有的自由,然而后来,她放弃了抵抗。因为她深谙,你永远无法和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去理论,正如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叶玫就像一颗蒲草,虽然柔软,但是很坚韧。我们就这样,陷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我限制她的行动,一切事情都需要向我报备,我会随时翻看她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但是我再也没对她动过手。
我母亲对我们那时的状况似乎有了一些耳闻,她鲜少会去咖啡厅,那天破天荒约了我到那里单独见面。她说姜灿,爱情需要厮守,婚姻需要经营,叶玫没有错,你不能用你臆想出的罪过绑架她。
“妈你别跟我拽文了,你直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就得了!”我没好气地将咖啡一股脑灌进嘴巴里,“叶玫去跟你告状了?”“你若没错还担心她会告状?”母亲总是优雅,我被堵得没话,只好甩手走人,她那时多半在背后望着我叹气。
我大概用了她过多心思,所以后来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之后,她的心性每况愈下,最后终于被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我大概是走火入魔了,变着法子折磨叶玫成了乐趣。我开始对她不闻不问,总是找各种借口在外面花天酒地,转天醒来的时候,怀里的女人总是不同。叶玫曾经有两次将我堵在清晨的酒店门口,她没有质问,只是每次眼睛里的东西都不同。
我倒是无所谓,冲着她挑了挑眉。“姜灿,你还爱我吗?”我犹记得叶玫坐在卧室的大落地窗前,背影消瘦落寞。“你说不喜欢我管你,现在我不管你你倒是又不开心,女人还真是矫情。”我斜靠在门边,勾着唇角笑看着她。她猛然回头,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潺潺而下,我那时候心脏狠狠地刺痛,扭过头不再看她。
之后我们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没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扭曲断裂。在正常的日子里我依旧晚归,就算回家我也是睡到沙发,但我会在午夜梦回时贴在卧室门上听叶玫的动静,听她会不会梦呓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或是半夜打电话给哪个男人说最近她老公盯得紧,她很想念他。
因为那时我发现叶玫已经拒绝与我交流,我很担心她已经找到了新的寄托。这种病态的监视让我欲罢不能,乐此不疲。
我不知道这些过往她是否也记录在了日记里。我想叶玫也许有一天会忍受不住跟我提出离婚,但我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手,我要让她精疲力竭。然而并没有,我没有得到施展的机会,叶玫就让一切戛然而止了。那是一个周五,同样在这间俱乐部,请柬上写着夫妻同时出场。
我带着叶玫如约而至,我还记得那天她将手挽在我的手臂上,似乎是久违的亲密让她心情舒畅,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如兰花般雅致的女人。
然而这兰花般的该死气质成功让我又失去了理智。暌违已久,叶玫又一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许多男性上前和她攀谈,甚至有外宾亲吻她的手掌。所以,当主持人宣布今晚上会有换妻活动时,我毫不犹豫地参加了。
我还记得当时叶玫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忽然觉得自己胜利了,搂住怀中丰满妖娆的人妻示威地瞥了眼叶玫,然后走进了俱乐部的住宿区域。也就是现在这条长长的谜之走廊。
那一晚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她之后对我只字未提,只是她后来变得寡言,精神开始恍惚。她不再挣扎,就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甚至连呼吸都要没有声音。我那时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并开始真心想要弥补。
我也曾试图去翻找叶玫的日记本,说不定她会把那天的情形记录在上面,可我始终翻找不到最近的那一本。我那时是真的心慌,我对她已经不再了解,或是她已经拒绝走进我的世界。
那些天我出奇地忙,一个国际大单让我焦头烂额。我尽量每晚赶回家,并让自己和叶玫睡在一张床上。然而,我却跟叶玫很久没有说话了,我回来时,她已关灯睡着,而我醒来时,她早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不吃饭,也不出声。我被满满的失落占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会在我睡着之后为我盖上一床被子。
那天一如往常,我醉醺醺地回到家,一头扑进卧室,趁着酒意,我开发怒,开始控诉,最后甚至哭着求叶玫跟我说说话,然而她始终没有回音,我委屈极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那一夜我睡得很难受,感觉周身被潮湿粘腻包裹着,随时会窒息。清晨,我带着宿醉的头疼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看见叶玫依旧安详地闭着眼睛躺在我身边,我满足地哼出一口气,然后将手搭在她的腰上??我惊叫着坐起身来,看着沾在双手上的鲜血,踉跄着滚到了床下。我这才看到,我的身上,床单全部被染红,而叶玫手腕上深深的伤口早已经干涸。她手边就放着那本最后的日记,也被鲜血染成了同样的颜色。
我始终没有勇气再看一眼她的脸,只能在晨光里拼命的呼吸。我更不敢去翻看那本日记,我怕看到她诅咒我的字眼。
这三年里,叶玫最后那张安详的脸,成了我的噩梦。而我始终不敢翻看的那本日记,也被我在今年叶玫祭日的宿醉后弄丢了。然而我到底有没有带着它,有没有鼓起勇气翻开,我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酒醒之后,我就找不到它了。
四、惊魂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天的清晨,我从房间的地板上坐起身子,脑袋居然带着宿醉后的疼痛。
一条被子从我身上滑落。白色的,薄薄的被单。我怔忡地盯着它半晌,揪掉它踉跄着爬了起来。昨晚的一幕幕像是倒带一样冲回我的脑海,我猛然打开门,一瞬间天光大亮刺进我的眼里,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气喘吁吁地看清走廊上闲适的人群,他们全都差诧异地看着我,品头论足。我摸了摸脸,慌忙摘下依旧罩在脸上的面具,又转身将自己关进门里。
我背靠着门滑坐在地板上,脑子已经煮开的粥一般。太奇怪了,就算主办方根据我的短信回复知道我最害怕的是女鬼,但为什么这个女鬼会是叶玫。就算他不是叶玫,是谁非要扮成叶玫来刺激我。况且,那眉目真的是太像了。
“我请问一下,昨晚的监控咱们这边能不能调取?”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笑容儒雅,然而前台露出比我更加职业化的笑容,并且满脸歉意,“抱歉先生,为了保护各位会员的隐私,咱们的监控不能针对私人开放,如果有需要您可以联系警方,让警方来调取。”
“好吧,谢谢!”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按了按太阳穴走出俱乐部。外面天气阴沉,风雨欲来,我快走了几步上了自己的车,想要翻出之前的那条调查短信来看看,却发现自己已经把它删除了。
那个时候大概是为了躲避牧岚,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抹掉痕迹。短信旁边的呼和浩特治好白癜风的医院白癜风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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