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中元节_七月半_鬼节 >> 节日食俗 >> 萧然心灵与自我的游戏读李师江灵异小
70后作家李师江被誊为“怪才”,早年写作年少狷狂,中途转型探索,终归于精淳的写作路程,代表了大多数70年代出生作家们的创作探索过程。他从最初《逍遥游》《比爱情更假》中的咆哮与愤怒,变成《哥仨》中的反思与深邃,完成了一个华丽转身。近期,李师江在创作的沉淀与反思中,又开启了灵异叙事的探寻,相继推出短篇小说《爷爷的鬼》、《表弟的头颅》,走出一条直达人心的“鬼才”之路——诡异、离奇又充满民俗特质和绝对真理。正如李师江所道:“我发觉小说是一种让人不忍离去的探险游戏,不仅是语言游戏,而且是心灵与自我的游戏。”
灵异小说自古有之,它与修真、幻想、玄幻小说常有交集,因此很多难有明显的分类界定,不过灵异类小说最大的特征还是秉承自《聊斋志异》的异行志怪,古代神话、传说、史传、志怪、传奇都是这类小说的创作源泉,寓以妖仙精怪,实则针砭时弊,从另一个侧面冷眼旁观现实社会,有着其独到的魅力。灵异小说主要有两个分支,一类主要是写异能、奇术、超能力等,着重于人自身的进化与发展,另一类则生动描绘了妖精灵怪的种种逸闻趣事,旨在志异。李师江灵异小说《爷爷的鬼》、《表弟的头颅》无疑是前一类的发展与创新,充满民俗因子和神秘气息。《爷爷的鬼》主要通过儿童“我”的视角写爷爷,极墨爷爷死后变鬼不惜“附身人体、驱人做事”下地狱为“我”带来“期望中的喷水枪”的曲折离奇故事;而《表弟的头颅》则写才八岁的表弟春仔横穿马路时被运砖的拖拉机碾得首身分离给“我”带来的幻觉与不平,以及姨妈不惜挺而走险烧山祭灵祈求“在阴间给春仔接上头颅”的虔诚与执着。其间,“中元节”、“三世经”等民俗审美特质的融合令人惊异。他极善于从民俗中截取中国人原始的鬼信仰,表达所要突现的思想情感,人、鬼(神)两个世界交错运行,用二者统一体来应对现实中“人”的世界,反映其创作灵魂的重要中介。
世上总是有着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于是人们称其为“灵异”。鬼魂的定义:“一种能脱离肉体独立存在的思维或意识体,神学上将它视为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鬼魂,传说中人死以后的灵魂就是鬼魂。一般鬼魂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因此大多被认为是坏的、邪恶的、可怕的。鬼魂的成长和成熟:随着人身体的增长,鬼魂逐渐的和身体紧密结合,人所有的记忆由鬼魂储存,大脑起介质的作用,就好像磁盘上的信息和磁盘上的磁粉的关系,但又不完全相同,鬼魂又不完全依赖大脑而存在,它有自己的磁场记忆方式。从深层文化心理来说,恐怖灵异小说中的“神鬼”主题,却反映了如今基本哲学教育的缺失。在过往的公众文化心理中,对于人生的看法基本上是一种科学主义式的,也就是说,关于人生的意义、世界的意义问题,都是用科学的标准去衡量判断。但是随着这个社会的开放程度越来越高,心灵所遭遇到的问题越来越多,以往仅仅利用科学主义来解释难以回答。在中国思想传统中,谈论人生之意义问题首先是与“灵魂”和“神鬼”相连,子产曾说:“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而孔子也说,“敬鬼神而远之。”虽然他不怎么纠缠在鬼神的问题上,但也表示敬重,存而不答。由此看来,关于世界观与人生观问题,我们或许要给予他们的是一个哲学意义上的解释,这自然就要涉及到,人从哪里来,是否拥有灵魂等一系列的问题。李师江灵异小说《爷爷的鬼》、《表弟的头颅》实际上是借鬼神反映现实,报应、从善、积德、修来世等己成为民众的一种普遍信仰:“三世因果说不尽,苍天不亏善心人”。李师江传导了墨子的鬼神思想,在墨子看来“鬼”的能力是超绝的。人生在世,如果遇到不平事鬼可以赐福于人,也可以降祸于坏人,“鬼”是绝对公正的、智慧的导师。“鬼”的能力(力量、智慧)是大于众生的,且公正无私的,因此对于“鬼”,我们只能恭敬事奉,而不能加以触犯:“我不会把鬼的秘密跟同学们分享,他们嘲笑我爷爷,却想不到我爷爷死后能有魔力”(《爷爷的鬼》)、“我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对于真理的把握根本没那么硬朗”(《表弟的头颅》)。
李师江灵异小说《爷爷的鬼》、《表弟的头颅》还采用超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超现实一词是诗人阿波利奈尔首用的,原是哲学上的术语,最初称为“超自然主义”。年,布列顿发表了第一篇超现实主义宣言,年发表了一篇重要论文《超现实主义与绘画》,其思想的基础是在求取人间想像力的解放。布列顿对超现实主义的定义是:“纯粹的精神的自动主义,企图运用这种自动主义,以口语或文字或其他的任何方式去表达真正的思想过程。它是思想的笔录,不受理性的任何控制,不依赖于任何美学或道德的偏见。”布列顿又说:“我相信,在表面上被认为矛盾的两个状态,将来是有办法解决的,那便是梦与现实的统一。那可以说是绝对现实的一种,也可以说是超现实的一种。”从这宣言中可以明了超现实主义是追求梦与现实的统一,并且是以人类为对象作为表现的范围。李师江深谙其道,骨子里向往独立精神的渴望,小说通过超现实主义手法和神异的内容达到特殊的风格。《爷爷的鬼》结尾有种通体透明的感觉:“很多年后,我还是相信爷爷正在地狱里踩着恶鬼的头颅,一层一层地往上攀爬,总有一天爬到我的梦中。”这是其灵异小说的最大光亮,即在世俗与民俗之上仍存在正义的法则。《表弟的头颅》亦然:“我一路想,春仔这样的死是不公平的……我要争辩它的失误,这种勇气能够战胜恐惧,这是我现在能懂的道理,须要坚持的真理”。在李师江看来,人性不是乌托邦,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存在,人性也不是被悬置的价值理想,而是现实世界中给人勇气的力量。
我以为,至此,李师江灵异小说“心灵与自我的游戏”有了最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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