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所相信的鬼魂，我们很容易无知而且自负地就进行攻击。但是对于我们自己心中的鬼魂，我们却非常无知而且盲目地信仰着。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世界上的许多民族都有一个祭奠亡灵重返人间的节日，比如西方基督教的“万圣节”（Halloween）、墨西哥的“亡灵节”（DíadelosMuertos）、奥地利的“全亡灵周”（Seleenwoche），以及中国的“中元节”（佛教称为“盂兰盆节”），这个节日也在隋唐时期随着佛教传入飞鸟时代的日本，与当地习俗结合形成了日本自己的“盂兰盆节”（Obon）。

万圣节的英文Halloween其实是AllHallowsEve的缩写，也就是“诸圣节的前夜”，在基督教年历里是纪念亡灵和圣人的节日。大部分人相信万圣节起源于古凯尔特人的丰收节，也就是“萨温节”（Samhain）。

古老的凯尔特族是欧洲大陆上阿尔卑斯山以北最早兴起的史前民族，萨温节是他们的新年，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从十月底开始天气转凉，农作物的收割接近尾声，寒冷的冬天即将从十一月开始。随着季节的交替，凯尔特人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放牧的人从山里归来，田间不再有人耕作，人们存储好粮食、开始宰杀家畜，或是待在屋里做一些手工打发时间。

（爱尔兰萨温节的传统祭祀仪式）

在这季节的转折之时、新旧交替之际，凯尔特人相信，生活也由光明（夏季）进入了黑暗（冬季）的一面，生与死的边际变得薄弱，亡灵和魔鬼能够轻松地跨越于两个世界之间。于是在旧年最后一天的傍晚（即10月31日，凯尔特历法里日落是一天的开始），人们点燃篝火、装扮起来，用火焰和舞蹈驱逐魔鬼直至新年的第一天（11月1日）。同时也准备好食物，把祖先的亡灵请回家，trick-or-treat（不给糖就捣乱）便是由此而来。

在新年的第一天，还需前往先人的墓地，念上一段祷告，并留下一盏蜡烛。至于北美万圣节南瓜灯的典故，则是跟爱尔兰人在芜青上雕刻魔鬼面孔的习俗有关，大概来自于古凯尔特人在战争时期喜欢将敌人首级悬挂起来的行为。

（南瓜灯的原型，19世纪雕刻在芜青上的魔鬼面孔）

随着罗马和日耳曼人的崛起，作为异教徒的凯尔特后裔逐渐失去了在欧洲大陆的影响力。萨温节的习俗和传说被融入基督教，信徒们在十一月一日做弥撒纪念圣人，在十一月二日纪念亡灵。十九世纪时，爱尔兰人为逃避大饥荒（PotatoFamine）而远渡重洋来到美国，也带来了万圣节的习俗。

凯尔特人的后裔如今大多生活在爱尔兰、苏格兰和英国。下次旅行，不妨趁着万圣节去这些地方走走，或许还能看到萨温节传统的庆祝活动。

（LewesBonfire，英国最著名的“篝火之夜”，起源于萨温节，每年11月5日在英国萨塞克斯的Lewes举行。）

（万圣节期间，苏格兰的恐怖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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