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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以前的民兵连长，相当于现在的村治保主任，不过，要比治保主任牛气多了。因为那个时代全民皆兵，村里青壮年实行军队中的连排班编制，配备了枪支、弹药。这样，农忙务农，农闲练兵。县武装部和公社安排有老兵，担任业务指导员，下乡带队进行实弹演习。我幼时会同小伙伴，多次兴高采烈的趴在村后沙土窝子，看他们开枪打靶。也曾发生过民兵投弹，由于紧张，转圈过猛，没把手榴弹扔出去，反而扔回战友身边的险情。虽然手榴弹有问题没爆，可让大家伙儿惊吓不小。农忙时，村里分批组织民兵背着枪，黑白巡逻，以免反动分子搞破坏。实话实说，在专政铁拳的重压下，那时刑事案件极少发生。这批枪械，在改革开放的七十年代末，被上级明令收回。父亲一直担任村里的党支部书记，遵照指示把机关枪、冲锋枪、步枪等如数上交。因为太喜欢，他私扣下一把半自动步枪，藏在我家衣柜下面。八十年代，我上中学，有次夜晚，父亲兴致高，在院子里冲天放了两枪......今天要说的，是我们村的民兵连长燕生，他在八十年代末自杀。农村分地后，燕生能吃苦，又肯干，有了些收入，就把相邻的宅基地买过来，顺着已有的三间房，再接上两间，全部翻新盖成一排五间的大北房，院子也更开阔。房子盖好后，他全家仍住原来的三间，那两间空闲一年多。村里人问起，燕生说，他数次在那两间房中，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不止是夜晚，在白昼天气隐晦的时候，也见过。卖给他宅基地的牛奶奶，听后大惊，说：“那不是你小蓉姐吗？”五十年代，牛奶奶（她当时很年轻，我是按辈分这么称呼）伙同邻居磨玉米，要借村里的牲口拉套，让女儿小蓉到饲养队去牵。那天恰巧是小蓉13岁生日，牛奶奶中午特意做的杂合面凉面条，孩子就着卤，吃了两大碗。饭后，小蓉跟大人招呼一声，出门走了，一直没回来。牛奶奶被事情绊住，天晚了才想起，全村的人发动起来去寻。结果，在村东南，离饲养队不远的井里，发现了尸体。井离着路边不远，大家推测，应该是孩子贪玩，倒退着走路，不小心掉了下去。夏天午后，大家都在休息，碰巧没有人看见。按说，小孩子没成人，草草埋掉算了。牛奶奶悲痛欲绝，说打小就懂事的孩子，不能委屈着了。最终在村后建了坟，每年祭日，弟妹都要到坟上烧纸。这样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我离开故乡。燕生当过民兵连长，真刀真枪拿在手里舞弄的主儿，这事搁他身上，照理不算什么。但他竟从此情绪消沉下去，经常跟人说，活着没意思。最终，借一件小事，喝了农药。死前他换了新衣服，走到自己的地里去，路上还跟人打招呼。农药喝下后，由于内脏烧的难受，他在地里狂奔，大声喊叫。那一年，他38岁。房子翻新，家有儿女，日子越来越好，实在不应该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诀别！我觉得看见孩子魂灵的说法，疑点很多。就说年代跨度吧，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自己有坟，干嘛眷恋着老宅不走，再说，人家盖了新房的......我母亲回答的简明扼要：“这叫人小鬼大。”现在自杀的人很多，我丝毫不宽恕。人，不能蔑视生命，哪怕是你自己的。以前的日子，过得那么难，那么艰苦，大家都挣扎着生存，拼尽全力的活。我印象中的燕生，永远把自己周身收拾的干净利索，像个真正的军人一样，为大家做表率。他立场坚定，公私分明，嫉恶如仇，在村里获得的一致评价，是“正派”两个字。这个词汇，在当代人身上，极其匮乏。相关链接活见鬼（深夜宾馆的遭遇）活见鬼之画鬼（谁让你们来的）中元节说鬼——看不到前方的路周门庐山秋季辟谷班即将开课年中国大枪学习班第2期招生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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