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_七月半_鬼节

水灯水上的街市

发布时间:2016-12-12 13:53:14   点击数:
医院订阅哦!历史悠长的水灯已经在世界上漂荡了千百年,不同的国家和文化赋予了它缤纷多元的含义,也带来了一些争议和疑惑。在追寻了水灯多年之后,我们来到了夏威夷的水灯大会,去寻找一个盘桓在心中多年问题的答案。

在泰国中央平原的素克泰古城中,神圣的佛塔下,无数的水灯摇荡在水面之上,寄托着人们虔诚的心意。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水灯往往与佛教密切相关,可实际上,这小小的灯火中蕴含着更为多元和精彩的世界。摄影/LucaTettoni/c

夏威夷,黄昏。

浩瀚的太平洋上,低沉悠远的螺号声传向远方,落日的余晖把天际染成一片火红,海水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在来自世界各地数万名放灯者的注目下,一位端庄安详的女长老在一名小童的引导下缓步走上了夏威夷水灯会的祭台。

“阿罗哈!”她用夏威夷语吟诵着美好的祝愿,揭开了一年一度的水灯大会的序幕,周围的气氛逐渐浓郁,也渐渐将我带入了一场关于水灯的漫长回忆。

海岸边,夕阳下,迎着阿纳莫阿纳海湾温和的海浪,来自世界各国的人们放下了寄托着他们心愿的水灯。摄影/Kelly

在文化上,水灯与东方的婆罗门教、佛教、儒家文化、道教、水崇拜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地理上,东方是孕育水灯文化和庆典的热土。

水灯,佛的基因?

多年前,我便对水灯有着别样的喜爱。它们是如此美妙优雅,漂荡在河流、海洋和湖泊之上。作为一种颇具东方色彩的传统民俗,主要流传在中国、日本、泰国、老挝和印度等亚洲国家。

像是有某种因缘,每当我看到那暗夜中摇荡在波光之上,渐渐消失,仿佛抵达了神秘彼岸的水灯,便会如那位吟哦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诗人般,对它们生发出好奇——从什么时候起,又出于什么动因和心理,人们将灯火置于水上并目送它们漂向远方呢?

对此,一种常见的说法是,水灯与佛教有着源远流长的联系。在中国和日本,水灯往往和佛教重要节日、纪念佛的弟子目连救母的盂兰盆会密不可分,后来又融合了道家和儒家文化。在七月半的盂兰盆节(道家亦称为中元节)漂放水灯遂逐渐成为祭亡灵、追思亲人和祭祖的重要仪式。实际上,主持夏威夷水灯仪式的女长老也有着深厚的佛教背景,她的名字叫伊藤真聪,来自日本京都的千年古寺醍醐寺。

不过,这些解释似乎只说明了水灯和佛教的关系,却并未回答其诞生之谜。

后来,在一次泰国之行中,我与清迈盛大的水灯节不期而遇,并听到了更多的说法:泰国漂放水灯和古老的水崇拜有关,为的是向水神祈祷风调雨顺。此外,水灯也是为了敬拜佛祖——传说中释迦牟尼曾在河边沙滩留下了一串脚印。还有一种说法是,这一风俗最早来自印度的婆罗门教,为的是祭祀在海底的神灵,后来又融合了佛教文化,成为共有的仪式。

原来,水灯不仅蕴含着深远的佛教文化,也映照着诸多神祇的威严,这些神灵则或多或少和水有着关联。虽然这些说法混杂纷乱,但我的“水畔何人初放灯”的疑问却似乎有了些许开朗。

在夏威夷,人们可以制作一个属于自己的水灯,其特别的环节在于可以在灯上写下自己想说的话,给亲人朋友,给神灵佛祖,甚至是给竞争者或仇敌。在这里,做水灯的过程,像是一次“倾诉”。图中,孩子们捧着写有自己心愿的水灯。摄影/DouglasPeebles/c

各国甚至各地的水灯样式都各有不同,泰国水灯鲜花环绕,日本水灯比较素雅,在这个五彩缤纷的家族中,印度水灯相对简单随意,材料五花八门,却同样有着神圣的身份。图为一种常见的印度水灯。摄影/ChrisCheadle/c

印度著名的大壶节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宗教节日之一。狂欢的白天之后,火师在圣河边点燃火把、舞起火壶。在这喧嚣中,小小水灯是安静低调的角色,带着人们的梦想和心愿,悄悄消失在圣河的波浪里。摄影/ChristopheBoisvieux/c

缤纷水灯,文化的万花筒

后来,我走了更长的路,也看到了更多的水灯。我惊讶地发现,水灯所代表和照亮的文化,像是一座幽深不知几许的古老庭院,其范围实际上远远超越了宗教仪式。

在泰国,水灯虽然普遍有着浓郁的佛教色彩,但侧重各有不同。在北部的农开地区,人们的生活和湄公河息息相关,他们放水灯主要是为了供奉河中的龙王。有的地方历史上曾出现过传染病,发生过大规模迁徙,后来又辗转回乡,这里的人们燃放水灯则主要是为了纪念那些埋葬在远方的亲人。

这“百感交集”般的水灯文化,在中国也是一样五彩斑斓,是属于汉族、蒙古族、彝族、白族、苗族等诸多民族的古老习俗,时间也绝不限于七月半。不管是欢歌曼舞的三月三歌节、锅庄节,活泼生动的上巳节、三月节,还是浪漫缠绵的七月七,都能看到水灯的倩影。它们的意义错落跳跃,大相径庭——在江南,漂走的水灯寓意送走疾病灾祸;在沿海,渔民以彩纸作帆的海灯是为了向海神祈求平安;七月七水灯的含义则充满了人性的温暖——一种解释是,人们怕赶去与织女相会的牛郎看不清夜色中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希冀能遥遥照亮那宽广的天河。

除了国家和文化,“时间”是一位为水灯缝制五彩霓裳的巧匠——研究者指出,泰国水灯在原始宗教、婆罗门教和佛教的渐次发展和演变中闪转腾挪,不断增加新的含义,而民间也用不断生发的凡俗愿望为其添砖加瓦,农夫们的风调雨顺、家族的去病消灾,甚至于少男少女们的恋爱顺利,都寄托在水灯之上。

水灯的样式也让人眼花缭乱,既有柬埔寨水灯的简约,也有泰国式的花枝招展和日本风的清雅,至于印度水灯就更洒脱了—无论是半张报纸,还是一片荷叶或是一块塑料壳,只要卷成一个浅浅的小碗儿,倒点灯油,再放一截儿灯芯,撒上鲜花花瓣,便能成为神圣的水灯。如果把全世界的水灯家族聚集起来,除了能漂浮在水面上,还真看不出明显的相似基因。

水灯,在人类漫漫文明的长河中,它究竟从何而来,又漂向何方?在这样的疑惑里,我看到了一篇颇长的水灯文化研究论文,研究者给出了这样的结论,在不同文化、不同国家中存在的水灯,由于宗教信仰、自然环境、经济条件和历史发展的不同,水灯有着不同的起源、文化和传说。如此说来,我跋山涉水来追寻的水灯,竟然可能是一脉找不到源头的散漫水流吗?

在佛教气氛浓郁的泰国,水灯十分常见。泰国水灯的特点是鲜花元素特别突出,节日期间,水面上鲜花荡漾,芬芳四溢。摄影/ClaverCarroll

水灯节期间,人们身着民族盛装,气氛十分热烈。天上的孔明灯,水中的水灯和佛前的明灯彼此辉映,真是“良辰美景不夜天”。摄影/JensKalaene/dpa/c

在泰国曼谷的水上市场,商贩划着小船,兜售花朵形状的水灯。摄影/WolfgangKaehler

从人心深处漂来的灯火

在许许多多的故事里,我注意到水灯与一座城市之间的往事。

松花江流过东北大地,也流过关东人的心头。这条河流注视和记载了无数东北人的悲欢离合、生死和命运。在这片大地上,松花江河灯大名鼎鼎,而风俗最盛莫过于吉林市。

在满语中,奔腾的松花江被称为“天河”,它穿山入林,惊涛拍岸,是重要的运输路线,自古以来,人们就利用这条江的水力行船放排。而江畔的吉林城也有它的乳名:“船厂”——早在明朝,这一带就成为造船的重镇,明清时期,在这里造出的船只源源不绝地沿着松花江顺流而下,再进入黑龙江,巡视边境,并为边防驻军运送粮草,为固牢东北边陲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伐木、造船、行船都是艰苦危险的行当,与汹涌的江水搏斗,放排更是生死悬于一线的营生,受伤是家常便饭,多少勇猛的汉子更是一去不返。在中国,水灯本就有着追思逝去亲人的含义,再加上很多人就是被松花江带走的。渐渐地,水灯开始在这个城市出现,每到节令夜晚,人们扶老携幼捧着河灯奔向江边,哀思、怀念,与浩荡的松花江水一起,交融成江面上的点点星火。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反复想起东北民俗学者曹保明给我讲述过的一个故事——早年吉林城扎灯的铺子很多,可有一位侯张氏却因为巧得出奇而特别有名。在关于她的诸多传奇中有一个虎头河灯的细节:一回一位年轻女子抱着孩子来到侯家,她一进屋,侯张氏就发现这位面容哀伤的妇人不怎么言语,却不停打量孩子的虎头小帽,侯张氏又掐指一算,三天后就是放河灯的日子了,于是没有多问,便给她扎了一盏虎头河灯。神奇的是,当这妇人看到扎好的灯的时候,眼泪竟止不住地扑簌簌滚落下来。后来才知道,她的丈夫属虎,是前两年在走船时遇上大风,闪进了水中的。而除了得到这妇人的诚心感谢之外,侯张氏从此也声名大振。

在咂摸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受:与其说侯张氏巧得出奇,不如说她借助河灯,找到了通达人心的神秘之路。

我曾经读过一些探讨人类节日是如何起源的论著,人类学家的观点是,节日最早起源于氏族部落时期,和信仰祭祀有关。另一位学者则指出,节日中的祭品和仪式是信仰者向神灵传递信息、思想和意愿的媒介,是人神进行沟通、认同的途径。而研究者对于河灯烛火的重要意义则是这样描述的:烛火照亮暗夜,带来温暖和光明,让被祭祀者看到放灯之人的心意。我又想起,不管什么国家和宗教的人,放水灯前要么默默祈祷,要么念念有词,似乎都有很多话需要寄托。

把这些说法联系起来,我仿佛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我所见过的许许多多的水灯,不管是献给神佛,还是祖先亲人的,或是寄托心愿的、送走灾祸的,似乎都和诉说与倾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生者与死者、凡人与神祇、现实与梦想,甚至是牛郎和织女,它们之间往往都隔着遥远的距离和难以逾越的藩篱,难以对话,这巨大的障碍似乎无法克服。而水,无论是浩荡江河还是苍茫湖海,它们漫无边际,四通八达,如道路般抵达神秘远方的意向和象征,正和人类连接弥合这一巨大鸿沟的渴望不谋而合。

我强烈地感到,在这个意义上,固然水灯的起源和各种宗教有联系,可如果再往前追溯,真正催生并养育它们的,却是人性深处的一种更为强烈的渴望吧,那就是,最简单却也可能最艰难的——沟通。

水灯是日本盂兰盆节的重要角色。作为节日的一部分,京都的“五山送火”十分著名。其含义是将迎接回来的祖先灵魂通过燃烧的火苗再送回原来的世界。在每年的8月,人们会在环绕京都盆地的几座山地点燃众多火把。图为曼陀罗山上的美丽火光,与山下漂荡的水灯遥相呼应。

远渡夏威夷的东方习俗

怀着这样的感受,我来到了夏威夷。夏威夷水灯节对我的吸引,并不仅仅在于它的盛大和美丽,还有它的独特身份和地域。作为一个毫无水灯传统的地区,在近十几年,它的水灯大会的声誉日益高涨,吸引了全世界数以万计的人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水灯在这个异域之地得到如此的重视?而这个答案,是否也能再次印证我对水灯起源动力的判断呢?

在这里,我了解到了那位主持水灯节仪式的女长老的故事。40多年前,当伊藤真聪陪伴着身为佛学大师的父亲第一次来到夏威夷时,她还是一位少女。这片躺在太平洋怀抱中的岛屿所拥有的旷远宁静,以及岛上和谐交融的各民族文化,深深打动了这对父女,或许从那时开始,东方的水灯和夏威夷,开始因为这位少女而有了某种联系。

十几年前,伊藤真聪开始致力于将水灯引入夏威夷。这一东方宗教仪式和风俗,能远渡太平洋上的夏威夷,并迅速发展成为享誉世界的大型和平祈福盛事,固然得益于她的坚持和引荐,也和夏威夷岛的地理与人文环境不无关系——这片美丽的群岛位于亚洲和美洲大陆的中间,像一条纽带般连接起这两块自然地理和历史文化都大相径庭的大陆,在浩瀚的太平洋上建立起了一个特别的连接点。波利尼西亚的土著风情、美国本土的文化和数百年来跟随亚洲各国移民而来的东方习俗在这片岛屿上和谐并存、相互交融,形成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多元社会,也向人类的不同文化展开了宽容和接纳的胸怀。

高台上,面对着夏威夷人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数万听众,继夏威夷语的贺词之后,伊藤真聪又用日语发表了自己的演说。这又是一件颇为微妙的事——70年前,在夏威夷瓦胡岛上发生了震惊世界的珍珠港事件,蜂拥而来的日军轰炸机重创了美国强大的太平洋舰队,使数千美国军人丧生,也给夏威夷带来了巨大的创伤,随后愤怒的美国向日本宣战,落在广岛和长崎的两颗原子弹在打压了日本军国主义嚣张气焰的同时,也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而现在,伊藤真聪所主持的这个夏威夷水灯节,却恰好是美国国家纪念日——一个纪念美国阵亡将士的日子。

作为曾经的战争敌对国家,这位来自日本的女长老如何在这敏感的日子调和仪式的气氛?这不禁让我有些紧张起来。

然而,静静听着她的讲述,这种紧张感却似乎慢慢缓解了。暮色渐浓,在管弦乐队奏出的舒缓佛乐中,本岛土著居民酋长、当地天主教的主教代表和普通民众的代表走上祭台,和长老一起点燃了象征和平、幸福友爱的水灯大会之火。6只主水灯被送上了等候在祭台边的小舟,它们代表了战争的遇难者、自然灾害以及人类冲突的牺牲者、饥荒和疾病的受害者,第六只则代表着现场所有的参与者。随后,十几名夏威夷少女向水面抛洒鲜花,向逝者送上敬意和安慰,为生者祈祷和平与幸福。我环顾四周,看到了各种肤色的脸,他们的神态凝重安详,没有猎奇的轻浮喧嚣,黄昏更给他们的脸庞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泽。在这一刻,你感觉到,这个盛大的仪式并没有带着日本或美国的国家色彩,而是一个属于人类共同情感的仪式。

或许,这就是夏威夷水灯得到认可的原因之一吧,它的底蕴更加宽泛,超越了民俗、国家和宗教的界限,表达了共同的渴望——战争、灾难和暴力冲突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创伤和苦痛,愿漂向远方的水灯能打开沟通壁垒,消弭地球上人类之间的误解、仇恨和残暴,愿逝者安息,愿世界充满和平,愿活着的人们拥有幸福。

每年佛历十二月半是柬埔寨盛大的送水节,也是柬埔寨从雨季进入旱季的时节。水稻成熟,洞里萨湖湖水也开始回流入湄公河,奔向大海,湖区进入捕鱼季节,水给人们带来了丰收、幸福和希望。图中,暹粒的一位少年走入水中,目送寄托着心愿的水灯渐渐远去。

除了源远流长的传统民俗,近年来,在一些大城市,不少新庆典也将水灯作为要素引入,水灯被赋予了越来越多的含义。图为年在上海外滩举办的一次海滩火把节中的放灯许愿环节。水灯点亮暮色,也让人们暂时忘却了紧张的都市生活,得到心灵的一刻安宁。摄影/钟阳

广西资源县的七月半

水灯是著名的水灯节,也是长久以来居住在这里的汉、瑶、苗族共有的民俗。节日期间人们集会于桥亭、溪畔,互对山歌,彼落此起,除了祭祀祖先,怀念亲人外,也诉说人间世事,抒发情感。“万盏水灯漂资江”是远近闻名的胜景。摄影/吕建伟

一盏漂向远方的水灯

在整个水灯节期间,夏威夷的空气中都飘荡着特别的气氛。在阿拉莫阿纳海湾边,几万名参加者端着写有自己心愿的方形纸灯笼,肃立在水边,在天际渐渐暗下去的余晖里静静地等待放灯的时刻——有人希望借助一盏小小的水灯与自己逝去的亲人相会,有人期望说出自己压抑在心中的愿望,有人期望获得宽恕和原谅。这一切,在水灯节中似乎都变得容易——在半透明的白纸上写下自己想说的话,再把灯纸围在灯笼架四周,点上一支蜡烛,一个属于你的水灯便做成了。

在夏威夷,我看到了许多感人的场面。不少人一边流泪一边一笔一画书写着自己心中的话语,思念、依恋、祝福、忏悔……对许多参加者来说,水灯大会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夜幕落下了,只有海平线上露出微亮的天光。小提琴如泣如诉,在西方优美弦乐和东方悠长佛号的交织里,放水灯开始了。聚在海边不同种族的人们点亮了水灯蜡烛,涉入水中,轻轻地放下。在海边放灯的人群里,我认识了身边一位来自美国怀俄明州,名叫肯拉德的中年人。他在年来夏威夷旅行时,也赶上那年的水灯大会。“那次,我只是好奇。”他说。但是当时的气氛深深触动了他,让他想起了对已故父亲的复杂情感。父子间的恩怨延续多年,在父亲离世之时也未能释怀,多年来,每每想起,他都感到莫名的苦痛。

于是他第二次来到了水灯会,坐在留言厅的桌子旁,倔强、骄傲和自尊纠缠混杂,让他久久难以下笔,然而周围充满爱的气氛融化了他心中的冰山,他终于克服了多年的心理障碍,在灯纸上写下了对父亲的爱和歉意。 

“我把纸灯放进水里,像大家一样合掌默默祝福。在那一刻我感到四周一片宁静,我知道父亲正在天上注视着我。”肯拉德凝视着远方,“从那天以后,困扰了我十几年的内疚似乎消失了。”

我看着他,为他感到欣慰,我知道他终于完成了对人类来说最容易也可能最艰难的一件事——与自己内心的沟通。

入夜的阿拉莫阿纳海湾,幽暗的海面上,成千上万的水灯闪闪发光,组成了一片静谧的水上银河,不禁让我想起那首诗歌《天上的街市》,只不过要做稍许的修改——

远远的水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水灯。

那摇荡的水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那隔着河的人们,定能够提着灯笼来往……

本文选编于《中国国家地理》年08月刊

撰文/秦昭汪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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